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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医生的读书杂记”专栏,每周一期,并由郎景和院士朗读部分文章节选。
作者:北京协和医院妇产科 郎景和
威廉·奥斯勒(William Osler,1849-1919)是20世纪最伟大的医学家、医学教育家。“如果说乔治·华盛顿是美国的缔造者,那么,威廉·奥斯勒就是医学的华盛顿。”
奥斯勒著作颇丰,我们能得到的他的或者有关他的著作有《医学理论与实践》(1891年出版,1910年即有中文版),以及《欧氏内科学》《奥斯勒与东方医学》《生活之道》《最伟大的医生》等。
奥斯勒有着平凡而伟大的一生。他于1849年7月12日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父亲是牧师。奥斯勒虽然没有继承父业,但幼年自然的浸染和人性的熏陶,促成他从医的兴趣、志愿和品格。后来奥斯陆进入多伦多大学医学院及麦吉尔大学医学院学习,毕业后到欧美诸国游学从医。1889年进入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成就医学巨将。他在这里除了卓越的医疗活动之外,还有精彩的讲演、论著,涉及医学实践、教育、医患关系、护理等多方面,他的哲思激情和人格魅力得以发挥和展现,他的人文思想成为不巧的哲学理念。1905年6月,他举家迁至英国牛津,成为牛津大学钦定教授,并被授予爵位。他辛勤地工作,他的家门热情地向市民开放。1919年12月29日,奥斯勒去世,享寿70岁。巨星陨落,举世悲恸!
复习奥斯勒的生平历史和学习他的一些著作,我们应聚焦于他的博大精深的医学思想。
首先,他一贯强调人文关怀或人道主义是医学的本源和医疗的精髓。涉及到人与自然、医生与患者,他说,“人对人所加诸的不人道,远远超过看似是自然对人类的暴行”“医患之间应该是交流的、友善的、融洽的”。
其次,是奥斯勒的医学哲学理念。这可以追溯到对古代哲学家的推崇、赞美和接受,如对柏拉图、苏格拉底、阿斯克勒庇俄斯等,他的思想甚至被誉为“收藏家的思想”。他再三张扬亚里士多德名言:“哲学始源于医学,医学归隐于哲学。”奥斯勒全面阐述医学发展的哲学观点,如医病的整体性(局部与全面、肉体与精神)、医学的局限性(医学是个不确定的科学,和可能性的艺术)。
早在100年前,奥斯勒就深刻、尖锐而睿智地指出:医学实践的弊端在于历史洞察的贫乏,科学与人文的断裂,技术进步与人道主义的疏离。现今这三道难题不是解决了,而是愈演愈烈,严重地影响医学的发展和医疗改革。他告诫我们:我们要避免三大敌人——技术傲慢、金钱傲慢和权力傲慢。
第三,奥斯勒关于医学教育、医生修养与成长都有精辟阐述。他说:“大学之伟大,不在于砖石,在于头脑。”这与清华校长梅贻琦的“大学者,非大楼也,乃大师焉”有异曲同工之妙!奥斯勒还说,“医生要具备一颗清醒的头脑与一副慈悲的心肠”“医生不要把思想局限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
奥斯勒这样教育医学生和医者:疾病的不确定性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任何疾病的表现都是千变万化的。两个病人就同如两张面孔,绝不能完全相同。尤其麻烦的是,不仅疾病本身如此,病人各自有其独特性,遂呈现的病症大异其趣。他让我们不竞争、不喧嚷,我们的天职是抚伤、救穷、治病,用知识、爱心、能力与正直去承担最艰难的工作。
第四,奥斯勒的医学思想与中国的医学大师在思想观念上也是相同、相通的。他还在专著中推荐东方医学,例如针灸的引入。因此,我们在研读奥斯勒的医学思想时,应密切联系中国的社会状况、医疗实践。可谓:医学本源共同,东西文化相通;医疗目标一致,中西医学齐进。
本文来自中国医学论坛报“一个医生的读书杂记”专栏,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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