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6-8日,第11届广州国际肿瘤学会议(GZO)在广州顺利召开。历经十一载春秋,广州国际肿瘤学会议始终扎根临床疑难问题,勇攀学科前沿,加速创新成果转化,已发展成为国内肿瘤学术界的璀璨盛会。本届大会精心构建了院士论坛及二十余场专题分会场,内容广博而深入,全面覆盖肿瘤学研究的广阔天地,为推动我国肿瘤防治事业的蓬勃发展搭建了高端交流平台,开启了新的机遇之窗。
本次会议期间,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陈敏山教授接受中国医学论坛报专访,就ICC诊疗难题、肝癌介入治疗和肝癌学科建设发表了高度见解,现将采访内容整理精粹如下,以飨读者。
陈敏山教授
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
近年来,ICC的发病率呈现上升趋势,但是临床上对于ICC的起源、分类、定义、命名和治疗都存在很多问题尚待解决。我在本次大会报告中指出,目前的ICC和既往的ICC可能有所不同。
首先,关于ICC的起源。以往我们常称其为“肝胆管细胞癌”,该类型多发生于女性患者,且常伴有胆道寄生虫感染、胆道炎症、胆囊切除等胆道疾病病史,是一种典型的腺癌。然而,近年来,这类典型的肝胆管细胞癌病例有所减少,而伴有HBV(乙型肝炎病毒)感染的ICC病例则显著增多。基于此,我提出了多项证据,认为HBV阳性相关的ICC可能是由肝细胞恶变而来。
其次,关于ICC的分类。根据当前定义,ICC被分为三个亚型。其中,肿块型实际上属于肝癌,以肿块形式出现,因此不宜再称其为“胆管癌”,而应称为“胆管细胞癌”。另外两个类型,即管内生长型和管周浸润型,则主要发生于肝内的二级胆管,是真正的肝内胆管癌,且以胆道症状为首发表现。因此,我个人认为,将ICC称为“肝胆管细胞癌”更为贴切,而非“肝内胆管癌”。
再者,关于ICC的诊断。和肝癌一样,目前ICC的临床诊断和病理学诊断的符合率较高。但在ICC的治疗方面,目前尚无公认的标准,尤其是手术治疗方面。尽管手术被认为是最佳治疗方案,关于肝门淋巴结的清扫却仍存在争议。药物治疗近年来取得了显著进展,而药物研究中的疾病定义并不明确,往往将ICC与其他胆道系统恶性肿瘤(如肝内胆管癌和胆囊癌)一并考虑。因此,我认为未来的药物研究应单独针对ICC进行,以避免与其他胆道系统肿瘤混淆。
陈敏山教授
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
介入治疗在肝癌治疗中应用广泛,特别是对于不可切除的肝癌患者,介入治疗是首选方案。在我国,约70%的肝癌患者无法手术切除,只能选择介入治疗。此外,介入治疗也是肝癌治疗失败后二线治疗的最常用方法,这在以往的临床研究中已得到证实。传统的介入治疗常用肝动脉栓塞化疗,自20世纪80年代应用以来,虽历经多次改进和技术升级,但其疗效已接近天花板。
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在十年前开创了肝动脉灌注化疗(HAIC),以奥沙利铂为主的FOLFOX-HAIC方案取得了显著进展。经过十年的研究和探索,我们可以肯定地说,HAIC在多个方面已全面优于传统的栓塞化疗,特别是在肝癌转化治疗、巨大肝癌和有癌栓的肝癌治疗中,其疗效明显优于传统的TACE治疗。此外,在乏血管型肝癌、弥漫型肝癌以及肝功能不佳的肝癌患者治疗中,HAIC也展现出了明显优于传统栓塞化疗的效果。
因此,HAIC在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已得到广泛应用,占介入治疗的70%~80%,并获得了国内同行的广泛认可。相信随着技术的提高和疗效的改善,HAIC治疗将进一步提升中国晚期肝癌患者的治疗效果。
陈敏山教授
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
多年来,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一直秉持“专注单一病种、多学科协作、综合治疗”的发展理念,围绕肝癌这一单一病种,建立了以肝癌为中心的多学科诊疗团队。科室医生掌握多种有效的肝癌治疗手段,包括肝移植、腔镜切除、机器人切除、肝切除以及介入治疗、消融治疗、药物治疗等,为开展以肝癌为中心的多学科治疗提供了极大便利。这一模式也得到了国内同行的广泛认可,并已成为国内肝癌多学科治疗的一个标杆。
在肝癌多学科治疗、肝癌术后辅助治疗、肝癌消融治疗以及近年来快速发展的肝动脉灌注化疗等方面,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取得了显著成绩,为国内肝癌学科的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未来,我们将继续沿着这条道路前行,高举“专注单一病种、多学科协作、综合治疗”的大旗,进一步推动肝癌治疗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