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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天坛医院 杨中华
近十年来,欧洲指南一直建议对心房颤动进行机会性单时间点筛查(opportunistic, single-time point screening),以预防卒中和其他不良结局。其基本原理的证据是,大约10%的缺血性卒中与卒中发病时首次检测到的心房颤动有关。另外20%发生在已知的房颤并且未接受口服抗凝剂治疗的患者。有证据表明,对于高卒中风险的房颤患者,口服抗凝剂可减少64%的卒中风险和26%的死亡。
然而,筛查时检测到的心房颤动与临床检查发现的心房颤动是否具有相同的卒中风险和死亡风险,尤其是当心房颤动筛查的强度高于单时间点检查时,仍存在争议。英国国家筛查委员会和美国USPSTF都认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使用心电图(ECG)系统性筛查心房颤动。需要进行具有硬终点长期结局的随机试验,以证明筛查值得广泛推广。
据我们所知,Emma Svennberg及其同事在Lancet上报道的STROKESTOP研究具有里程碑意义,是第一个针对心房颤动进行系统心电图筛查以满足这一需求的大型随机对照试验。该研究设计了重要的临床复合终点,即缺血性或出血性卒中、全身性栓塞、死亡和因出血住院,纳入了28768名年龄在75~76岁的患者,平均随访6.9年(IQR 6.5~7.2)。
来自瑞典两个地区的居民被随机分配接受心房颤动筛查邀请组(分析中纳入了n=13979)或无接触的登记随访组(分析中纳入了n=13996)。7165名(51.3%)受邀筛查者参加了为期14天的每日两次的拇指心电图自我筛查,受邀筛查组的房颤患病率更高,从1691名(12.1%)增加到1953名(14.0%),尽管该组中几乎有一半的人没有接受筛查。采用该筛查方案检测到的心房颤动可能为高负荷房颤,需要口服抗凝剂治疗。这项研究执行得很好,新诊断的房颤患者口服抗凝剂治疗的起始率很高(超过90%)。
这种实用的筛查方法还发现,参加筛查的人(参与者)中有2.1%(95% CI 1.8~2.4)已知房颤未接受口服抗凝剂治疗。这些参与者中有一半开始服用口服抗凝剂,这对于预防卒中和死亡来说是一项成就,但这使得在房颤发病率较低的人群中评估筛查未知房颤的绝对获益,变得更加困难。
Svennberg和他的同事们进行了恰当的意向-to-筛查分析。对于主要复合终点,在前4年对照组和受邀筛查组的曲线没有明显的分离,曲线分离只发生在5至6年的随访期间。研究发现,筛查干预组主要终点的相对风险降低了4.1%(绝对风险降低了1.1%),获益比预期要低,未降低缺血性卒中的风险。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译者注:未降低缺血性卒中),是因为研究人群中卒中的总体发病率低于预期。这种方法的净获益和成本效益,还需要将来的分析以验证。
系统性筛查计划最好能显示出降低所有卒中的风险,而未增加死亡或口服抗凝剂治疗引起的大出血。英国国家筛查委员会和USPSTF提出问题,即系统筛查比不筛查更有益,可能需要不同于STROKESTOP设计的研究。在人群筛查试验中,尽管51.3%的高参与率,但该研究的主要局限性是6814人(48.7%)拒绝了筛查邀请,这些人群的人口和社会经济状况更差,计算和实际卒中风险更高,基线心房颤动患病率高于接受邀请者。
这些差异是巨大的,这是系统性自愿筛查的一个重要局限性:不参与的人风险最高。接受邀请组与对照组比较的 PP(per-protocol)分析中,这个局限性会稀释干预措施降低卒中的益处(巨大、早期和持续获益),即使在调整后。SAFER研究采用了不同的设计方案,由家庭医生邀请患者参加研究,只有在获得足够数量的患者同意后,才进行随机并分配到筛查组或对照组,这种设计能够解决上述问题。尽管如此,高风险个体不愿接受筛查的问题仍然存在,如何让这些人群参与筛查和治疗是一个难以实施的问题。
来源:脑血管病及重症文献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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