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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1.高乳酸血症是否反映脓毒症的无氧代谢?
答案:否。
生理情况下,不管是糖酵解还是氧化磷酸化通路,乳酸是糖代谢的最终产物。糖酵解迅速,而氧化磷酸化缓慢。休克时,由于缺氧,无氧代谢通过乳酸脱氢酶将丙酮酸转化为乳酸。脓毒症时,由于微循环改变,增加了血流的不均一性,限制了组织氧合。而肝肾功能障碍则进一步导致血乳酸代谢异常。
由于丙酮酸脱氢酶的抑制和Na+/K+泵活性增加,也将导致乳酸产生增加。脓毒症时血乳酸增加的另一个原因是糖酵解增加(表1)。
问题2.血管活性药物是否会增加乳酸浓度?
答案:是,又不是。
儿茶酚胺具有强力的β-肾上腺能活性,可以刺激细胞代谢,从而增加乳酸浓度。肾上腺素的效果尤其明显。因此,患者病情越重,就需要用越多的血管活性药物,血乳酸水平就会越高。
但是在临床上需要注意,患者出现高乳酸血症不应仅仅考虑血管活性药物的应用,同时应联想到组织灌注是否恶化。
问题3.血乳酸是提示脓毒症的标志物吗?
答案:否。
各种类型的休克患者血乳酸均升高,因此高乳酸血症并不能提示产生休克的原因。脓毒症患者如果组织灌注正常,很少会出现高乳酸血症。
问题4.乳酸可以评估预后吗?
答案:是,一定是。
众多研究发现:无论对于成人还是儿童,乳酸水平与患者的生存率和(或)器官衰竭相关。甚至早期检测血乳酸水平可以评估预后。
问题5.应该联合检测血乳酸和SvO2(静脉血氧饱和度)吗?
答案:是,又不是。
患者的治疗永远不能根据单一指标,联合检测血乳酸和SvO2可以更好地明确组织低灌注以及氧供情况。但是,血乳酸和SvO2可能没有相关性。例如在休克复苏时,随着氧供增加,SvO2的增加较乳酸迅速。高SvO2伴血乳酸升高,提示细胞不能有效利用氧,也称细胞毒性缺氧。
问题6.重复测量血乳酸是否有益?
答案:是,一定是。
连续监测血乳酸是有益的,尤其是在患者病情不稳定时。一些学者提出的“乳酸清除率“的概念并不恰当。因为高乳酸血症更多是由于产生增加,而不是清除减少所致。最近在疟疾相关的研究中发现,可同时存在乳酸的产生增加和清除减少的现象。1993年发表了首篇关于连续测量乳酸的文章,数据显示血乳酸浓度平均每小时下降10%,因此推荐每隔1~2h进行测量。
问题7.连续监测乳酸是否可以指导治疗?
答案:是,又不是。
如上所述,乳酸变化缓慢,因此不能仅仅依靠乳酸变化来指导治疗。在ANDROMEDA-SHOCK研究的事后分析中显示,毛细血管充盈时间较乳酸变化更迅速,能更灵敏地反应器官功能不全。乳酸联合其他手段监测指导治疗的方案见图1。
问题8.乳酸有毒吗?
答案:不一定。
乳酸本身不是毒性物质。但是在血液中增加时,意味着其在细胞内含量也增加,从而影响细胞功能。乳酸可以促进辅助性T细胞的分化,促进干扰素γ的产生,修饰巨噬细胞功能。这些可以表现为免疫抑制,从而促进脓毒症患者的获得性免疫。
改善乳酸代谢是否可以改善预后还不清楚。例如给予二氯乙酸盐(dichloroacetate)可以降低乳酸浓度,但是不能改善预后。对于脓毒症患者,尽管硫胺素是无氧代谢中的辅酶因子,但是硫胺素和乳酸水平没有相关性,而且硫胺素也不能改善预后。最近有研究发现,高渗乳酸可以改善微循环,但是大样本的动物研究却不支持这个观点。总之,高乳酸血症治疗的目的不是降低乳酸,而是改善组织缺氧。
本文首发自重症监护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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