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6—7日，由中华医学会、中华医学会呼吸病学分会主办，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协办的中华医学会第七届全国呼吸危重症学术会议采取“网络在线”的形式召开。本次会议邀请了国内呼吸领域的顶级专家，针对呼吸危重症相关的临床诊疗热点、难点开展全方位、多层次的深入探讨，为大家带来了内容丰富、贴近临床的学术盛宴。

11月6日，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瑞金医院党委书记瞿介明教授以“新型冠状病毒及其疫苗与血栓形成的关系”为题进行了精彩汇报。

从2020年初我国发现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到现在，世界卫生组织（WHO）报告新型冠状病毒病（COVID-19）已发展为全球大流行，目前仍在持续，确诊人数及死亡人数仍在不断增加。

瞿介明教授谈到，最早（2020年2月）发表于《柳叶刀》（ Lancet）杂志的一项研究显示感染SARS-CoV-2患者的凝血状态异常；发表于《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的研究显示COVID-19患者尸检标本示肺微动脉中微血栓形成；发表于《血液》（Blood）杂志的一项研究显示COVID-19患者疾病严重程度与凝血功能异常相关。一项发表于2021年5月的研究表明，COVID-19患者中凝血功能状态与免疫性血栓事件存在关联；另一项发表于2021年8月的研究显示在COVID-19患者免疫性血栓事件中，抗磷脂抗体（αPLs）是潜在的致病机制。

抗磷脂综合征（APS）是一种系统性自身免疫病，获得性易栓症的首要原因，多以病理妊娠和血栓形成为临床表现，持续存在αPLs阳性[包括狼疮抗凝物（LA）、抗心磷脂抗体（αCL）、抗β₂GP1抗体（αβ₂GP1）以及抗磷脂酰丝氨酸/凝血酶原抗体（αPS/PT）]。

αPLs可以活化血栓相关靶细胞（包括血小板、中性粒细胞、单核细胞、内皮细胞），从而参与血栓形成。αPLs的产生与感染、分子模拟学说、微生物组及细胞死亡组分有关，其中感染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一项发表于NEJM的研究纳入了34例COVID-19患者，其中31例（91%）COVID-19患者中LA为阳性；发表于《美国医学会杂志•网络开放》（JAMA Netw Open）的研究显示，COVID-19患者中LA阳性率较高，同时LA阳性与COVID-19患者发生血栓事件相关；另一项发表于《科学•转化医学》（Sci Transl Med）的研究纳入了172例COVID-19患者，检测到了8种 αPLs，其中24%患者αPS/PT 免疫球蛋白G（IgG）阳性，23%患者αCL IgG阳性及18%患者IgM阳性，并且通过小鼠血栓模型，进一步证实了COVID-19患者来源的IgG能够促进小鼠体内血栓形成，以上这些研究均证实了αPLs与COVID-19患者血栓形成相关。

一项发表于2020年的研究显示COVID-19患者体内抗血小板因子4-肝素抗体（αPF4-heparin）阳性，也提示αPF4-heparin与COVID-19患者血栓形成相关。

目前，SARS-CoV-2疫苗包括病毒疫苗（又分为灭活病毒疫苗和减毒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核酸疫苗及重组蛋白疫苗四大类。

一项发表于JAMA的随机对照临床研究结果显示，相对于空白对照组，两种新型冠状病毒灭活疫苗[SARS-CoV-2 WIV04(5μg/剂）及HB02 （4μg/剂）]对于有症状的COVID-19患者的有效率分别是72.8%（WIV04）和78.1%（HB02）。

目前，WHO的SARS-CoV-2疫苗紧急使用清单包括辉瑞的BNT162b2疫苗、牛津/阿斯利康的ChAdOx1nCov-19疫苗、强生Ad26.COV2.S疫苗、莫德纳疫苗、国药SARS-CoV-2灭活疫苗以及科兴的克尔来福灭活疫苗。

#01

腺病毒载体疫苗与血栓事件

NEJM 发表了两项研究，一项研究报道了5例接种者注射第一剂ChAdOx1nCov-19腺病毒载体疫苗5~10天后出现静脉血栓及血小板减少，另一项研究报道了11例接种者注射ChAdOx1nCov-19腺病毒载体疫苗后出现血栓及血小板减少，而这两项研究中的患者αPF4-heparin均为阳性。同时，还有研究报道了23例接种者注射ChAdOx1nCov-19腺病毒载体疫苗6~24天后出现静脉血栓及血小板减少；发表于Lancet的病例报道中指出，注射ChAdOx1nCov-19腺病毒载体疫苗后患者出现视网膜静脉血栓、脑卒中以及血小板减少。发表于Blood的研究报道了5例接种者注射第一剂ChAdOx1nCov-19疫苗5~11天后出现血栓事件及血小板减少，并且所有患者均检出αPF4-heparin。

#02

灭活疫苗与血栓事件

由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瑞金医院完成的一项灭活疫苗（北京生物）与血栓事件的前瞻性研究显示，入组者第二剂疫苗接种4周后SARS-CoV-2抗体血清转化率为95.81%（389/406），在最少8周的随访期内，所有受试者均未出现血栓事件及血小板减少；自身抗体的阳性率及抗体水平在接种前后采集的样本中没有显著差异。该研究认为，新型冠状病毒灭活疫苗不影响αPF4-heparin及αPLs的水平，也并未增加血栓形成的风险。

最后，瞿介明教授指出，我们仍要密切关注新型冠状病毒及其疫苗与血栓形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