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未接种疫苗的人相比，接种两剂COVID-19疫苗的人感染Delta变异株的风险更低，但此风险仍然显著。该研究表明，接种过疫苗的人清除感染的速度更快，但他们的病毒载量峰值与未接种疫苗的人相似，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仍然可以家庭内轻易地传播病毒。

疫苗在预防COVID-19引起的重症和死亡方面仍然非常有效，但一些研究表明，疫苗对Delta变异株（目前世界上占主导地位的毒株）的效果可能较差，尽管其原因尚未确定。目前已知大多数COVID-19传播发生在家庭环境中，但关于社区中无症状或轻度感染的已接种人群传播Delta变异株的风险的数据仍然有限。

共同领导这项研究的英国伦敦帝国理工学院（Imperial College London, UK）的Ajit Lalvani教授表示：“疫苗对于控制大流行至关重要，因为我们知道它们在预防COVID-19引起的严重疾病和死亡方面非常有效。然而，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仅靠疫苗接种还不足以防止人们感染Delta变异株以及感染后的家庭内传播。我们看到COVID-19在已经接种疫苗的人群之间持续传播，因此，未接种疫苗的人群必须接种疫苗以保护他们免受感染和发展至COVID-19的严重结局，尤其是在人们更倾向于在室内近距离接触的冬季。我们发现，在完成第二剂接种后的几个月内，人们感染COVID-19的易感性不断增加，因此那些符合加强针接种条件的人应立即接种。”

这项新研究在2020年9月至2021年9月期间招募了621名参与者，这些参与者由英国接触者追踪系统（contact tracing system）确定。所有参与者均为COVID-19轻症或无症状患者。我们在报名时收集人口统计和疫苗接种状况信息，参与者每天都进行PCR测试以检测感染，无论他们是否有症状。这是迄今为止为数不多的使用真实家庭的详细数据进行的研究，为明确接种了疫苗的人为何仍能感染Delta变异株并将其传染给他人提供了关键的见解。

在这项研究中，如果参与者在纳入研究前至少7天未接种任何一剂COVID-19 疫苗，则将其定义为未接种；如果参与者在纳入研究前接种一剂超过7天，则将其定义为部分接种；如果参与者在纳入研究前接种两剂疫苗超过7天，则将其定义为完全接种。这项研究是在疫苗加强针普及之前进行的。

本研究对接触Delta变异株首发病例（在家庭环境中首次发现的病例）的家庭接触者进行了基于疫苗接种状况的传播风险分析。研究人员对每位参与者每天提供的拭子样本进行PCR检测，为期14-20天，由对PCR数据进行建模估计病毒载量随时间的变化（鼻拭子和咽拭子中的病毒载量），从而对完全接种疫苗的Delta变异株感染病例和未接种疫苗的Delta变异株，Alpha变异株，以及pre-Alpha感染病例进行比较。

该研究共确定了205名Delta变异株首发病例的家庭接触者，其中53人COVID-19检测呈阳性。在205名接触者中，126人（62%）接种了两剂疫苗，39人（19%）接种了一剂疫苗，40人（19%）未接种疫苗。在接受过两剂疫苗的家庭接触者中，25%（31/126）感染了Delta变异株，而未接种疫苗的家庭接触者38%（15/40）感染了Delta变异株。

对已完成疫苗接种且感染Delta变异株的接触者而言，距离接种的平均时间为101天，而未感染的接触者为64天。这表明，在接种第二剂疫苗的三个月内，感染风险增加的原因可能是由于保护性免疫力的减弱。作者指出，疫苗作用力减弱是所有符合条件人群接种加强针的重要证据。

该研究分析了133名参与者的每日病毒载量轨迹，其中49名感染的是pre-Alpha病毒，未接种；39名感染的是Alpha病毒，未接种；29名感染的是Delta病毒，已完全接种；16名感染的是Delta病毒，未接种。与未接种疫苗的Delta（0.79）、Alpha（0.82）或pre-Alpha（0.69）毒株感染者相比，已接种的Delta变异株感染者（0.95 log10病毒拷贝数/毫升/天）的病毒载量下降得更快。然而，作者指出，与未接种疫苗的参与者相比，接种疫苗的参与者并没有显示出更低的病毒载量峰值，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尽管接种了疫苗，但Delta变异株仍然可以传播，因为在病毒载量峰值阶段，人们最具传染性。 

这项研究的共同作者Dr Anika Singanayagam表示，“了解已接种的人群传播Delta变异株的能力是公共卫生的优先事项。通过对COVID-19病例的接触者进行反复和频繁的采样，我们发现已接种的人能在家庭环境中感染并传播病毒，包括传染给已接种疫苗的家庭成员。我们的研究结果为了解疫苗在面对新的变异株时的有效性这一问题提供了重要见解，并且特别解释了为什么在世界各地，甚至在接种率高的国家，Delta变异株却一直有着很高的COVID-19病例数。我们应继续采取公共卫生和社会措施来遏制传播，如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和检测。因此，我们应当将这些措施保持在重要位置，即使在接种疫苗的个体中也是如此。”作者承认他们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局限性。由于英国基于症状的社区检测的性质，仅招募了有症状的首发病例的接触者。由于这项真实世界的研究是在感染广泛传播的情况下进行的，因此不能排除另一名家庭成员可能已经感染并将COVID-19传播给首发病例（这导致了首发病例和接触者的混淆，但这不会影响传播发生在接种疫苗的个体之间的结论）。由于在英国疫苗推出期间，老年群体接种疫苗的时间较早，感染Delta变异株的未接种人群的年龄低于已接种的参与者，这意味着年龄可能是一个混杂因素。然而，未接种的接触者中较高的感染率可能是由于未接种疫苗所致，而不是因为年龄，因为COVID-19感染的易感性不会随着年龄的降低而增加。虽然作者没有进行病毒培养，但其他两项使用该方法的研究得出了与该研究一致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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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自柳叶刀The Lanc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