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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群的高脂血症以高甘油三酯血症为主,且可对多种器官造成损害,导致一系列并发症,包括脂肪肾、动脉粥样硬化(AS)和代谢相关性脂肪肝(MAFLD)。近十年来,脂代谢领域的一大共识就是要抛开单器官的概念,从多器官对话的角度来了解脂代谢稳态的问题。
阮雄中教授
一、从脂肪肾认识的“三部曲”说起
第一阶段:脂质肾毒性的发现
早在1811年就有学者发现了脂质的肾毒性,但当时并未得到广泛的关注。直到1982年,在穆尔黑德教授发表于柳叶刀(LANCET)杂志的一项研究中,以假说的形式明确提出脂质具有肾毒性。此后,脂质异常与肾损害相关的研究得到了国内外研究者的重视,脂质肾毒性的概念及其作用机制得到了大量临床、基础研究数据的支持,成果已被列入多本国内外教科书。
第二阶段:脂质肾毒性假说的建立
1998年,脂质肾毒性假说提升到较为系统的理论层面。
第二+阶段:脂质肾毒性假说拓展(肥胖),
肥胖相关性肾病,其诊断也是“排他性”的,即BMI>30 g/m2,排除其他原发性肾小球肾病即可诊断。其临床表现为肾小球肥胖,肥胖相关性肾小球病,以及肾单位中肾小球密度显著降低。
第三阶段:脂肪肾概念的提出
2013年,一个欧洲小组提出“脂肪肾”的概念,研究发表于《柳叶刀•糖尿病和内分泌学》杂志。
二、肝-肾-心脂代谢相互联系而又彼此不同
肝脏是机体代谢的中心器官,在调节脂代谢方面与心血管、肾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脂肪肝的研究也往往涉及心血管、肾脏疾病等,这些疾病有相同的危险因素,包括代谢性炎症、脂肪酸、非传统危险因素。虽然联系密切,但肝脏、心血管与肾脏间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脂代谢调节模式。
例如,肝脏LDL受体(LDL-R)是下调抵抗型、上调易感型受体,需要确保肝脏LDL-R永保高位;而肾脏LDL-R 是下调易感型、上调抵抗型受体,要确保肾脏LDL-R很快就会关闭,从而保证他汀类药物能够特异性上调肝脏LDL-R。
心血管疾病患者的AS和肾病患者合并AS的脂代谢是不同的。流行病学研究显示,对于心血管疾病患者,血脂水平和心血管事件死亡成线性相关关系,即血脂水平越高,心血管事件死亡率越高。但在CKD人群中却是相反的,胆固醇水平越低,心血管事件死亡率越高。
可见,对于脂代谢,在关注多器官对话的同时,也要关注器官间的异质性。不同器官的脂代谢稳态调节状况是不同的,与单个脏器脂代谢紊乱相比,合并多种脏器脂代谢紊乱的诊断治疗会发生改变。例如,在原发性心血管疾病中,他汀类药物可以降低30%的死亡率;然而大量研究显示,对于CKD合并AS的患者,他汀类是无效的。
总之, NAFLD更名为MAFLD,将肝脏疾病扩展为多器官代谢紊乱,提醒肝脏病专家要重视器官间的共性和特异性,同时也要打破陈规,全方位重新思考脂肪肝的诊疗标准。
三、NAFLD更名的几点思考
1) MAFLD 能更好地解释脂肪肝,但并不完美,需要进行更细致的分子分型。
2) MAFLD和CKD、 2型糖尿病、心脏病的因果关系如何?是否互为独立危险因素?还有待进一步探讨。
3) MAFLD伴发CKD 与单纯MAFLD 、单纯CKD在脂稳态调节机制、诊断以及治疗方面应该是不同的。
4) 从中国MAFLD患者的角度出发,进一步完善MAFLD的分型。中国MAFLD人群具有以下特点:
① 以非酒精性(肥胖相关)脂肪肝为主 ,2008~2018年数据统计约占18%-29.2%;
② 儿童多发,发病年龄世界最低;
③ 肝脏局部炎症反应重,容易发展为NASH(约占46%-59%);
④ 身体质量指数(BMI)正常也可发生脂肪肝 。
阮教授在报告的而最后指出,MAFLD概念的提出只是脂肪肝诊疗新探索的第一步,未来的各种艰巨挑战,需要临床以及科研工作者做好全方位的准备。
(中国医学论坛报整理,转载需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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