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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道感染是儿科最常见的疾病之一,占所有儿科疾病首位。呼吸系统疾病在门诊和住院儿童主要系统疾病中均居首位,肺炎已是五岁以下儿童死亡的主要原因。随着季节转换,呼吸道传染病的高发期即将到来,呼吸疾病防治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为共同应对病毒感染性呼吸道疾病给儿童健康带来的挑战,2月25日,在北京国家会议中心由中华中医药学会、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中国老年医学学会和中国农村卫生协会共同主办的第十九届国际络病学大会呼吸论坛上,众多儿科专家就这一话题展开了热烈讨论。
论坛主席中日友好医院张洪春教授在开场致词中谈到,新冠病毒疫情使得中医药的临床作用得到体现,中医药在广泛应用的同时,积极开展各项基础、临床研究,并取得丰硕的成果。在抗疫中,中医药发挥了主力军作用,尤其连花清瘟在新冠的临床应用效果得到了国际学界的认可。张洪春教授希望,本次会议大家以科学的态度审视中医药在呼吸道传染性疾病防治过程中的临床价值,对如何发挥中医中药特色优势,提升呼吸道感染性疾病防治水平提出真知灼见。
张洪春教授致辞
“京华论道”学术单元是本次呼吸论坛的一大亮点,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徐保平教授主持了主题为“儿童病毒感染性呼吸道疾病诊疗的疆与界”的儿科专家讨论。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医院吴力群教授,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张葆青教授,山西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秦艳虹教授,河北省人民医院陈凤琴教授,以及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张喜莲教授,围绕以下多个问题进行了热烈讨论。
京华论道
徐保平教授
徐保平教授:请问儿童呼吸道病毒感染的治疗现状如何?
吴力群教授:小儿反复呼吸道感染是儿科临床上常见的疾病之一,其中80%到90%由病毒引起,其特点为反复发作、病程长、治疗效果较差等。常见的病毒,包括呼吸道合胞病毒、腺病毒、流感病毒、副流感、冠状病毒等,从西医角度来说主要是抗病毒治疗和对症治疗。但现在大部分的呼吸道病毒没有特异性抗病毒药物可用。儿童感染新冠病毒目前没有特效药,而中医药治疗呼吸道传染病历史悠久,临床应用也非常广泛。前期进行的大量基础研究和临床研究发现,连花清瘟胶囊/颗粒对成年人、儿童呼吸道病毒感染的治疗效果显著。通过新冠治疗的回顾性研究发现,连花清瘟对新冠病毒也有效果。儿童方面,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马融教授牵头进行了一系列儿童中成药治疗,临床上均证实具有很好的抗流感病毒的效果。循证医学研究发现,连花清瘟在抗病毒作用方面与奥司他韦无差异;在缓解流感症状,特别是退热和缓解咳嗽、头痛、肌肉酸痛和乏力等症状方面优于奥司他韦。吴力群教授提到,中药、中成药治疗儿童呼吸道的感染现在正在进行大量的基础和临床研究,为中医药的治疗提供了更多高等级的循证医学证据。
吴力群教授
徐保平教授:中医药对儿童病毒性呼吸道感染的治疗有什么特点和优势?
秦艳虹教授:西药治疗小儿反复呼吸道感染主要依靠抗菌药物,虽然有一定的治疗效果,能够控制患儿病情发展,但儿童的各个脏器功能发育不全,长期使用西药对肝肾的损害比较大,还会使机体产生耐药性。张仲景的《伤寒论》对中医治疗伤寒病的理论和实践进行了详细记载,基础研究和临床应用也均已证实,中医药抗病毒的疗效非常显著。中医认为,儿童反复呼吸道感染是因为机体脏腑功能失调导致,特别强调是肾脏、脾脏、肺脏功能,治疗中应当遵循标本兼治的原则,感染期采取抗感染治疗,缓解期采取提高免疫力治疗。同时,中医治疗上呼吸道感染还包括部分外治法,如推拿、捏脊、针刺、贴伏等都非常有效,中医对咳嗽、痰、发热治疗的方药也很多,如麻杏石甘汤、连花清咳片等。可以说,经历过SARS、甲流、新冠的洗礼,中医在抗病毒、止咳化痰方面的疗效得到了验证。
秦艳虹教授
徐保平教授:儿童新冠病毒感染的诊治情况如何?
陈凤琴教授:研究发现,儿童感染新冠其症状相对成人较轻,但有基础病的儿童多发展为重症,需要早诊断、早治疗。数据显示,儿童的第一剂疫苗的接种达到95%以上,3岁以上全程接种达98%以上,也有部分患者由于基础病没有接种,这部分人群也成为重症的主要观测群体。有基础病的重症患儿易出现并发症,惊厥的比例较高,中枢神经系统并发症如急性、坏死性脑病以及全身炎症反应综合征均有发生,这与美国的报道一致。治疗方面,轻症病人对症治疗,重症病人需采用重症监护或及早收治病房治疗。目前,大部分小分子抗病毒药物临床资料或说明书不适合儿童使用,尤其18岁以下的青少年和儿童,儿童在用药方面与成人相比具有更多的局限性,而且缺乏相应的实验数据,药物说明书上缺乏儿童用药的基础数据支撑。虽然中药治疗儿童新冠的研究目前没有明显的循证数据,但是不妨碍临床中应用。上海龙华医院通过调查2808例患者,发现早期使用连花清瘟,可以加快核酸的转阴时间,提高核酸的转阴率,缩短住院时间,降低无症状转为轻症的比例,感染奥密克戎儿童的临床恢复速度也得到加快。
陈凤琴教授
徐保平教授:中医药治疗儿童新冠病毒感染方面的应用与临床证据如何?
张喜莲教授:奥密克戎感染的症状与前期的新冠病毒不同,儿童与成人也有明显的区别,儿童的症状总体比较轻。马融教授带领的儿童奥密克戎感染临床调研显示,调查的177例患者中发烧症状占88%,儿童以轻型为主(170例),重症患者仅有7例,症状包括高热、惊厥、喉炎,展示了与成人不同的特点。病情进展方面,儿童退烧非常快,平均退热时间是22.6小时,三天的退热率达99%,烧退以后开始出现咳嗽,以干咳为主,77%的儿童一周之内痊愈。虽然较多儿童出现食欲不振和睡眠障碍,但重症相对较少。在中医药的治疗方面,首先通过临床症状推测病因、症候,此前马融教授提出了“审症求因”,认为奥密克戎的感染是以疫毒为主,可以夹风、夹寒、夹热,而夹湿比较少,这是通过它的症状来推测感染的病因,根据病因再辨证治疗。因此,在儿童奥密克戎感染中要以证统症,根据症状去辨证,对于儿童用药一定要重视动态辨证,重视体质和基础病。其次,中医药治疗要注重循证依据,才能更好地推广应用,连花清瘟就是一个很好的示范,代表了中药走向全世界的趋势,终将为全人类服务。
张喜莲教授
徐保平教授:中成药能否针对儿童使用?如何掌握剂量?
张葆青教授:西医治疗需要借鉴检查、检验结果等明确具体的病原体类型,不同的病原体作用于不同的人体,表现的临床症状也不一样。因此,首先中成药需要辨证用药,保证中药的应用正确,减少不良反应。第二,中医治疗要避免累加用药,如果两个甚至三个以上药物累加,不仅增加了儿童的解毒负担,造成了药物的浪费,还会导致不良反应、副作用的发生,所以在临床上要注意中药的成分。中成药的儿童用量是临床常见的问题,在临床中一般在成人用量的基础上进行减少。一般来说,新生儿通常不应用中药,如果使用,新生儿中药用量是成人量的1/6,三个月以上婴幼儿是成人量的1/3,学龄前3-6岁用量是1/3到1/2,学龄以后从1/2累加到3/4,接近于成人量或者用成人的最少量。比如,如果一名9岁儿童体型高大,我们可能就会选用成人量的最小量。此外,中医儿科专委会在马融教授的领导下,在中医领域做了很多的探索,包括对连花清瘟的3岁以上流感儿童的用量进行调研。我们发现,3-6岁儿童用成人量的1/2(3g),6-9岁应用3/4成人量(4.5g),9岁以上应用成人量(6g),一日三次,这样的剂量临床效果会非常好。总的来说,中医治疗要正确用药、辨证用药、规范用药,这样才可以保证治疗的安全性。
张葆青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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