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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特朗普曾在公开场合推荐使用羟氯喹治疗COVID-19,形容此药可能是“医药史上最大的改变游戏规则的药物之一”,大量COVID-19患者也因此接受了羟氯喹和氯喹治疗。然而,目前多个研究的结果并不一致,近期一项表明羟氯喹有效性的研究,受到众多质疑,目前正在被调查当中。
这项研究题为《Hydroxychloroquine and azithromycin as a treatment of COVID-19: results of an open-label non-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于3月20日在线发表在《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ntimicrobial Agents》(IJAA)期刊上[1],作者为法国马赛大学的Didier Raoult。
本研究纳入26例COVID-19患者接受600mg羟氯喹治疗,根据临床表现添加阿奇霉素治疗,最终纳入20例患者数据进行分析。另外一个中心未治疗的病例作为阴性对照。研究结果表明,羟氯喹与COVID-19患者的病毒载量减少或消失显著相关,而且阿奇霉素可增强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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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2020年4月3日,国际抗微生物化学治疗学会(ISAC)的一项通知[2]指出,这项研究“不符合ISAC设定的研究标准,特别是缺乏对纳入标准和患者分类的良好解释”。但是该通知来自ISAC,而非期刊本身。
Elisabeth Bik教授(知名的学术诚信打假者)仔细研究了该文章,也列出了该研究的一长串严重问题,包括伦理问题、混杂因素混乱、患者数据缺失、同行评审匆忙且结果矛盾。
还有人在PubPeer上评论了该文章的其他问题[3]。包括将治疗不佳的患者排除在分析之外;随访数据缺失;研究时间过短;发表的文章和公开场合的演讲中样本量不一致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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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唯尔对该研究展开调查
4月11日,ISAC和爱思唯尔发布了联合声明[4],声明中指出:
该研究的发表遵循了期刊的同行评审流程。该论文的一位作者是期刊总编辑,但其并未参与同行评审中。目前期刊会再进行一次独立同行评审,但因为评估过程正在进行,现在还不宜对该研究发表任何评论。
作者并非只有这一项羟氯喹研究
上述研究的作者Raoult等在3月份就为IJAA撰写了一篇关于氯喹治疗COVID-19的社论[5],“如果临床数据证实了生物学结果,那么COVID-19将成为呼吸道传染病中治疗和预防最简单和便宜的疾病之一”。
4月9日,Raoult等发表了一项研究摘要[6],报告了1061名COVID-19患者接受了羟氯喹/阿奇霉素治疗至少3天,至少随访9天的数据。结果表明“治疗效果良好,病毒性治愈率达到91.7%,且未观察到心脏毒性”。但目前还未完整的文章发表,而且该研究也未设置任何对照组。
但是,一项在预印本平台medRxiv上发表的大型跨国研究[7],数据来自德国、日本、荷兰、西班牙、英国和美国的电子病历系统数据。结果显示,短期羟氯喹治疗是安全的,但是添加阿奇霉素后会使心力衰竭和心血管疾病死亡风险增加,因此研究者呼吁在治疗COVID-19患者中应警惕使用这两种药物的组合。
更多氯喹/羟氯喹研究在进行中
2个月前,研究疟疾的专家Nicholas White设计了一项试验[8],纳入了亚洲、非洲和欧洲的4万名医生和护士,预防性服用氯喹或羟氯喹。这项研究试图进行暴露前预防治疗(PrEP),这是一种已经广泛用于对抗艾滋病的治疗策略。
在White的试验中,亚洲的医护人员被随机分配服用氯喹或安慰剂3个月,而羟氯喹将在非洲和欧洲使用。参与者必须每天测量两次体温,并通过APP或网站报告症状。研究人员将比较两组中有症状和无症状感染的数量,以及感染者的严重程度和持续时间。
与此同时,一项暴露后预防(PEP)的临床试验[9]于3月中旬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启动。研究者认为,短效药可能会预防或减轻对医护人员、社区居民和COVID-19确诊患者家庭成员的影响。
这项试验中,COVID-19检测阳性且有症状的患者接受艾滋病复方药物达芦那韦/可比司他(darunavir/cobicistat)联合羟氯喹的治疗。任何已知在过去5天内与确诊患者密切接触超过15分钟的人,都要接受4天的羟氯喹治疗。
目前已有超过1000名密切接触者入组。类似的研究也正在明尼苏达、华盛顿和纽约进行。
氯喹和羟基氯喹有潜在的副作用,其中就包括心律失常。但是一些国家并没有等待试验完成就开始用药了。例如,印度已经向医务工作者推荐可为疑似或确诊COVID-19病例或者家庭接触者使用羟氯喹治疗。孟加拉国也有类似的政策。(研究者White表示,为此他不得不把这两个国家排除在这项国际研究之外)。
许多科学家表示,没有理由建议广泛使用这种药物。White警告说:“有药用总比什么都没有好的想法是错误的,这可能会比什么都没有的情况更糟糕。”
这不仅仅是因为药物的潜在副作用,那些用完药之后认为自己受到保护的人也可能变得不那么谨慎,从而面临更大的感染风险。并且该药物的广泛使用可能会使得其他患者的需求得不到满足。Luetkemeyer说:“除了治疗疟疾,氯喹和羟氯喹也是狼疮和类风湿关节炎患者的主要治疗药物。”
健康社会学家Deborah Lupton说:“医学研究人员必须对他们发表的研究持有谨慎态度,不能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参考文章略
来源:医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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