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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咽癌是我国华南地区及其他东南亚国家高发的恶性肿瘤,带来了较大的疾病负担和健康威胁,对于复发/转移性鼻咽癌(R/M NPC)患者而言,其后线治疗更长期面临着艰巨挑战,治疗手段与效果均亟待突破。在此背景下,全球首个基于MabPair®抗体工程技术开发的PD-1/CTLA-4双功能组合抗体——艾帕洛利托沃瑞利单抗(简称“艾托组合抗体”),通过2:1固定比例协同阻断双靶点,实现“增效降毒”,为身处困境的R/M NPC患者开辟出全新的治疗路径。
本期特邀广西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刘红梅医生分享一例多次复发、传统治疗失败的晚期鼻咽癌病例,患者通过参与DUBHE-N-302临床研究,采用艾托组合抗体联合化疗方案,实现了持久的完全缓解(CR),显著改善了患者预后。此外,本期还特邀广西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曲颂教授对该病例进行点评,深入探讨艾托组合抗体的独特机制及临床研究中展现的卓越疗效与安全性数据,为医学同道提供宝贵的借鉴与启示,助力鼻咽癌治疗领域的发展与进步。
病例介绍
患者基本情况
患者男性,37岁
主诉:鼻咽癌放化疗后6年余,左颈部复发术后放化疗后2年余,复发1月
现病史:
2015年11月,患者因“双颈部肿物”入院,诊断为鼻咽癌cT3N2M0 III期,予行同步放化疗,治疗过程顺利,治疗结束后复查提示鼻咽及颈部肿瘤消退。
2020年1月17日,患者出现左颈部肿物,于2020年3月12日再次入院,诊断为鼻咽癌综合治疗后复发,于2020年3月26日行左颈部淋巴结根治性清扫术+右颈部淋巴结择区性清扫+左胸大肌皮瓣转移修复术,于2020年5月17日、2020年6月9日、2020年7月10日行3周期吉西他滨联合顺铂(GP)方案化疗,过程顺利,后行第二程放疗,具体方式及剂量不详。
2022年10月25日复查鼻咽部+颈部MRI提示:右侧腮腺区病变,考虑淋巴结转移可能性大;2022年11月2日行PET/CT检查提示:右侧腮腺区淋巴结转移。现患者吞咽困难,以流质饮食为主。
个人史:偶有饮酒10年,2015年戒酒;吸烟史10年,每天1包,2015年戒烟。
家族史:无特殊。
体格检查
ECOG评分0分,鼻腔通畅未见肿物,鼻咽部未见肿物,舌固定,稍左偏,右侧颌下皮肤感觉减退,双侧颈部可见陈旧U型手术疤痕,双侧颈部浅表淋巴结未触及明显肿大,左颈部可见手术皮瓣,质地软,无压痛。
辅助检查
实验室检查
EB病毒-DNA检测 2.40E+04 copies/mL(2022年11月30日)
影像学检查
2022年12月01日,鼻咽+颈部MRI:鼻咽壁现未见明确增厚改变;颅底骨质信号异常表现,结合病史,考虑鼻咽癌治疗后改变;右腮腺肿胀,其内及其内缘颈深区域不规则异常信号影,淋巴结转移瘤累及右侧腮腺可能,建议对比既往影像资料助诊;双颈部Ⅰ区、Ⅱ区多发淋巴结。
图1 鼻咽+颈部MRI结果
主要诊断
鼻咽癌综合治疗后复发(rT0N3M0 IVa期 AJCC第8版 )
治疗经过
治疗方案
患者诊断鼻咽癌综合治疗后复发明确,经筛选认为患者符合科室正在开展的一项“比较艾托组合抗体与卡瑞利珠单抗分别联合吉西他滨和顺铂一线治疗复发或转移性鼻咽癌的有效性和安全性的随机、开放、多中心II期临床研究(方案编号:DUBHE-N-302)”临床试验。患者完善相关检查,符合入选标准,不符合任何一条排除标准。经患者知情同意后,患者入组DUBHE-N-302研究。
患者于2022年12月9日、2022年12月30日、2023年2月1日予行第1-3程化疗,具体方案:第1天吉西他滨(1594mg)1000mg/m2+顺铂(127.5mg)80mg/m2+艾托组合抗体注射液(研究药)270mg (5mg/kg);第8天吉西他滨(1594mg)1000mg/m2再次给药;每21天为一个周期。
2023年02月27日患者因肺部感染予抗感染治疗,并暂缓化疗。
患者于2023年8月2日开始按研究方案予行第4程治疗,具体方案:第1天吉西他滨(1594mg)1000mg/m2+顺铂(127.5mg)80mg/m2+艾托组合抗体注射液(研究药)270mg (5mg/kg);第8天吉西他滨(1594mg)1000mg/m2再次给药,用药过程顺利。
患者于2023年08月10日出现双下肢、右颈部皮疹,暗红色,部分散在、部分成片状,伴瘙痒,自行予局部外用糖皮质激素处理后好转。
患者于2023年09月13日返院复查影像,肿瘤评估疗效CR。
2023年10月,患者已完成4周期艾托组合抗体+GP治疗,根据研究方案,后续周期可予艾托组合抗体单药维持。2023年10月24日—2024年09月18日,患者行第5-19程艾托组合抗体注射液260mg单药维持。
2024年10月3日,患者出现免疫性心肌炎3级,同时肿瘤疗效CR,团队在平衡风险与获益后,与患者沟通于2024年11月11日出组QL1706-302临床研究。
2025年4月7日,患者返院进行影像评估,一般情况良好,未诉特殊不适。
疗效评估
4周期艾托组合抗体+GP治疗后,评估疗效CR,且后续持续保持CR(截至2025年6月18日末次门诊复查)。
图2 影像学评估疗效
EB病毒-DNA监测(第3次后复查EB病毒均小于最低检出限)
图3 EB病毒-DNA监测
病例点评
实证依据
艾托组合抗体突破鼻咽癌复发困局
本病例展示了一位病程长达十年的鼻咽癌患者复杂而颇具启示性的治疗历程。患者于2015年接受初始治疗(同步放化疗),后在2020年经历首次复发(接受手术联合放化疗),至2022年再次出现复发(表现为右侧腮腺淋巴结转移)。对于此类既往已接受手术及多轮放化疗后仍出现多次复发的患者,后续治疗选择通常极为有限,且整体预后普遍不佳,临床管理面临严峻挑战。然而,本例患者在接受4周期艾托组合抗体联合化疗治疗后,疗效评估达到了令人鼓舞的CR。更值得关注的是,在后续长达15周期的艾托组合抗体单药维持治疗下,患者的CR状态得到了持续巩固。截至末次随访,其无瘤生存期已突破21个月,标志着患者实现了长期疾病控制。
这一显著的临床转归在复发转移性鼻咽癌,尤其是既往经历多次复发治疗失败的患者群体中,具有突出的临床意义。它不仅显著延长了患者的生存期,也极大地改善了其生活质量。在治疗实施过程中,医疗团队对irAEs保持了高度警觉,进行了及时识别与规范管理,严格遵循治疗安全性原则,体现了对患者安全的审慎负责以及对免疫治疗风险获益的精准把控。
尤为关键的是,患者即使在停止抗肿瘤治疗后,其CR状态仍得以持续维持。这一现象进一步提示了该免疫治疗方案的“拖尾效应”,即治疗停止后抗肿瘤活性仍能持久存在的特性,为免疫治疗的长期疗效优势提供了有力的个案佐证。
总之,本病例作为艾托组合抗体关键临床试验中取得完全缓解疗效的典型案例,直观而有力地展示了这种创新组合抗体在难治性复发转移性鼻咽癌患者中实现持久疾病控制的巨大潜力。它不仅为该患者带来了突破性的生存获益,也为科学评估艾托组合抗体在同类难治性患者群体中的临床应用价值与前景,提供了极具参考意义的实证依据。
创新引擎
艾托组合抗体双靶协同实现高效低毒
艾托组合抗体采用共轻链及不对称Fc改造技术,实现了抗PD-1抗体与抗CTLA-4抗体2:1的精准协同作用:PD-1单抗通过解除T细胞杀伤抑制发挥抗肿瘤效应,并选用无抗体依赖细胞介导的细胞毒性作用(ADCC)的IgG4亚型,以避免效应T细胞耗损;CTLA-4单抗则通过解除T细胞活化抑制增强免疫应答,其采用具有ADCC效应的IgG1亚型,可有效杀伤调节性T细胞。尤为关键的是,抗CTLA-4抗体被工程化改造后具有较短半衰期,有助于减少irAEs的发生风险。这种在持续使用抗PD-1抗体的同时降低CTLA-4抗体暴露的独特特性,有望显著改善患者的耐受性,使患者能够接受更长时间的治疗。
临床研究数据进一步佐证了艾托组合抗体的优势。在晚期实体瘤患者的Ⅰ/Ⅰb期研究(QL1706-102研究)中,艾托组合抗体展现出良好的安全性特征,≥3级TRAE发生率为16%,≥3级irAE发生率仅为8.1%。聚焦于该研究中既往未经免疫治疗的鼻咽癌患者亚群,确认的客观缓解率(ORR)达38.7%,疾病控制率(DCR)为59.7%;安全性方面,≥3级TRAE发生率降至12.7%,免疫相关严重TRAE发生率为7.3%,且未观察到导致治疗中止或死亡的TRAE。在DUBHE-N-302研究中,艾托组合抗体联合吉西他滨和顺铂方案取得了突出疗效(ORR:82.1%,DCR:96.4%),且未发生治疗相关死亡事件,显示出可耐受的安全性和良好的抗肿瘤活性。
艾托组合抗体的成功,充分彰显了中国原研药企在肿瘤治疗领域的强大实力。本病例中多线治疗失败患者实现持续CR的突破性结局,不仅验证了该双抗的临床转化价值,更标志着我国在免疫检查点协同调控技术上的原始创新能力。
展望未来,随着多中心临床研究的深入开展及适应证的不断拓展,艾托组合抗体有望从中国走向世界,为更广泛的肿瘤患者群体提供高效且耐受性更优的治疗选择。这一创新成果不仅将提升中国在全球肿瘤药物研发格局中的影响力,也必将为人类抗击肿瘤事业贡献重要的“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
曲颂 教授
广西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 放疗科
主任医师,教授,肿瘤学博士,博士生/硕士生导师,头颈肿瘤首席专家,现任广西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头颈放疗二病区主任
中国抗癌协会鼻咽癌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
广西抗癌协会鼻咽癌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
国家癌症中心国家肿瘤质控中心鼻咽癌质控专家委员会委员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CSCO)头颈肿瘤专家委员会委员
中国临床肿瘤协会(CSCO)放射治疗专家委员会委员
中国临床肿瘤协会(CSCO)鼻咽癌专家委员会委员
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中心放疗科访问学者(2014~2015)
主持国家级及省厅级课题10余项;荣获广西科技进步三等奖1项,广西医药卫生适宜技术推广奖一等奖2项、二等奖1项;在国内外重要期刊发表各种学术论文50余篇,其中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24篇,被SCI收录文章15篇长期从事恶性肿瘤放射治疗的临床与基础研究,擅长鼻咽癌、头颈部肿瘤、肝癌、直肠癌、泌尿系统肿瘤、淋巴瘤、乳腺癌及骨软组织肉瘤等恶性肿瘤的放射治疗
刘红梅 教授
广西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 放疗科
医学博士,主治医师
广西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头颈放疗二病区,主要从事头颈部肿瘤放疗工作。
审校丨广西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曲颂、刘红梅
整理丨中国医学论坛报 赵敏
感谢齐鲁制药对本项目的公益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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