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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医学需要规范,临床决策需要建立在循证医学基础上;有些人认为医学是一门艺术,是个人在临床实践中积累经验、总结和提高。二者的博弈始终存在。
在第三届中国医师协会体外生命支持年会(CSECLS 2019)全体会议上,ELSO主席、ELSO培训部前主席、美国内穆尔·杜邦儿童医院新生儿科主任Mark Ogino就这一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医学,尤其是体外生命支持领域,艺术与规范可以和谐共存”。
以循证医学证据为依据制定规范,目的是改善患者的临床结局。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制定规范到临床获益,需要团队协作甚至改变医学文化。虽然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已有很多证据表明,通过实施规范化管理,确实可以提高生存率,改善临床结局。
在ECMO领域,通过对先天性膈疝的患者规范化实施保护性肺通气、规范化诊断和治疗肺动脉高压,以及规范化ECMO的启动标准和管理,生存率得到了显著的改善,由此可见规范的重要性。Mark Ogino表示,虽然目前ECMO领域缺乏高级别证据,ELSO正在致力于发布及更新一系列共识和指南。
对“医学艺术”的解读,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有人说“医学的艺术在于我们使患者舒适的同时,大自然会治愈疾病”;有人说“医学的艺术在于从自己的临床实践中学习和提高”;有人认为“医学是一门涉及同情心、沟通交流和专业技能的艺术,需要尊重患者的自主权,并针对每一位患者进行个体化诊疗”;还有人认为“医学的艺术体现在从一名医学生成长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医生的过程中,诊疗思路从开始的自觉阶段逐渐过渡到现在的下意识阶段——从微妙的细节快速做出重要的判断,这是新手所做不到的”。而美国著名教科书《哈里森内科学原理》中对医学艺术的阐述是“医学知识、直觉和判断的结合”。
Mark Ogino认为,时间已逐渐打破了规范与艺术之间的平衡。随着技术的进步、科学知识的积累以及探索医学问题观念的更新,平衡逐渐向规范倾斜,但是医生对每位患者的同情和理解仍然是医学重要的组成。因此,他提出,“医学艺术”是科学规范与医师特有的临床技能和富有同情心的医学实践之间的阴阳平衡。
规范和艺术就像阴和阳,相互对立又和谐统一。我们在诊疗中应该警惕不要过分强调个体化,意识到我们认知的偏倚和错误,对大多数患者实施标准化管理;同时在遇到某些少数患者的表现不符合某种现有的标准,或者对治疗没有预期的反应时,需要结合我们的诊疗经验、应用“医学艺术”。
Mark Ogino提出,规范和艺术“和而不同”,我们在拥有最佳的临床证据的同时,也应该尊重患者的意愿和医生的临床经验,而三者共同构成了真正的“循证医学”。因此,在体外生命支持领域,同样需要平衡规范和艺术,使二者和谐统一,更好地造福ECMO患者。
(田夏秋 报道,《中国医学论坛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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