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立教授在大会报告中指出，创新中药芪苈强心胶囊基于络病理论研发，由黄芪、附子、人参、桂枝、陈皮、葶苈子、泽泻、香加皮、丹参、红花和玉竹11味药组方而成，具有益气温阳、利水消肿、活血通络的功效，与现代医学中强心、利尿、扩张血管等综合治疗心衰的理念一致。

2013年6月，受中国心血管病分会心衰学组委托，在高润霖院士、张伯礼院士及黄峻教授的指导下，由李新立教授主要牵头完成了“随机、双盲、安慰剂平行对照评价芪苈强心胶囊治疗慢性心衰患者有效性与安全性的多中心临床试验”。研究以疗效替代指标即12周治疗期间血浆氨基末端脑钠肽前体（NT-proBNP）水平的变化作为主要终点。结果显示，芪苈强心胶囊治疗可使NT-proBNP水平降低≥30%的患者比例较对照组增加16%（P<0.001）。该项研究结果在国际顶级期刊《美国心脏病学会杂志》（JACC）上公开发表。

为深入探索芪苈强心胶囊延缓心衰进展、改善患者症状的机制，李新立教授团队利用心肌梗死、心肌病、高血压性心室肥厚等动物模型开展了一系列有关芪苈强心胶囊机制的基础研究。研究发现，芪苈强心胶囊可能通过陈皮、桂枝、丹参和红花四种药物共同作用，上调过氧化物酶体增殖物激活受体γ（PPARγ）水平，进而发挥减轻氧化应激、炎症反应；抑制心室重构、改善心功能；改善线粒体能量代谢；抑制心肌细胞凋亡的作用。因此，PPARγ及PPARγ共激活因子-1α（PGC1-α）可能是芪苈强心胶囊发挥作用的重要靶点之一。在ESC的新闻发布会上，李新立教授亦对该作用机制进行了再次强调。

为进一步探索芪苈强心胶囊的长期用药疗效和安全性、适用人群，明确其药学特征，优化临床适用方法，李新立教授牵头开展了QUEST研究。该研究也是中国国家科学技术部启动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脉络学说营卫理论指导系统干预心血管事件链研究”子课题之一。研究假设在标准治疗基础上给予芪苈强心胶囊，较安慰剂能进一步改善HFrEF患者预后。

QUEST研究是一项前瞻性、随机化、双盲、安慰剂对照、多中心临床试验，于2019年初正式启动，共入组3119例HFrEF（LVEF≤40%）成年患者，患者NT-proBNP≥450pg/ml，平均年龄62岁且72%为男性。患者主要来自中国内地和中国香港的133家三甲医院，入组前接受标准治疗≥2周，入组后用药剂量未改变。基线治疗药物主要包括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ACEI）/血管紧张素受体拮抗剂（ARB）/血管紧张素受体脑啡肽酶抑制剂（ARNI）、β受体阻滞剂、醛固酮受体拮抗剂（MRA）。患者按1:1随机分组，在慢性心衰标准方案下接受芪苈强心胶囊或安慰剂治疗（4粒，一天三次）。随访观察时间为12~36个月。主要终点为心血管死亡和心衰恶化再住院的复合终点，次要终点为全因死亡、心血管死亡、心衰恶化再住院、NT-proBNP下降率等。该研究方案曾分别于2020年《BMC补充医学和治疗》（BMC Complementary Medicine and Therapies）和2021年《中医》（Chinese Medicine）杂志刊出，引发国际学者关注。研究中位随访时间为18.3个月。试验组和对照组的患者基线特征无显著差异。

图2.QUEST研究设计

在新闻发布会上，李新立教授对QUEST研究为何选择心血管死亡和心衰恶化再住院的复合终点作为主要终点进行了介绍。李新立教授指出，2013年发表在JACC的研究不仅提示芪苈强心胶囊治疗可使NT-proBNP水平降低≥30%的患者比例较对照组显著增加，还显示芪苈强心胶囊治疗能降低心血管复合终点事件发生率（P=0.008）。JACC编辑部发表相关评论文章，对该研究的意义进行了高度肯定，并鼓励李新立教授团队开展更深入的研究，以更好地回答芪苈强心胶囊对心衰患者主要硬终点和长期预后的影响。因此在QUEST研究中，他们将心血管死亡和心衰恶化再住院的复合终点事件列为主要终点。

图4.李新立教授答记者问

研究结果显示，与安慰剂组对比，芪苈强心胶囊显著降低主要不良心血管事件（心血管死亡和心衰恶化再住院的复合终点）22%（25.02% vs 30.03%，HR=0.78，95%CI：0.68~0.90，P＜0.001）；并分别显著降低心衰恶化再住院24%（HR=0.76，95%CI：0.64~0.90，P=0.002）、心血管死亡风险17%（HR=0.83，95%CI：0.68~0.996，P=0.045）。亚组分析显示，芪苈强心胶囊对预设的亚组患者表现出与主要终点一致的获益，这些分层因素包括年龄、NT-proBNP水平、ARB/ARNI治疗。基线及3个月随访结果提示，芪苈强心胶囊治疗组在NT-proBNP水平降低方面更为显著（-444pg/ml vs -363pg/ml，P=0.047），在全因死亡风险方面与安慰剂组相比未见显著差异（HR=0.84，95%CI：0.70~1.01，P=0.058）。

图5.QUEST研究主要终点结果

安全性分析显示，芪苈强心胶囊是一种安全的药物，在本研究中未显著增加严重不良事件（SAEs）和研究药物相关的不良事件（AEs）。与安慰剂组相比，芪苈强心胶囊治疗组的患者未明显增加胃肠道症状，未增加肾功能恶化风险以及未发生肝酶升高事件。

图6.QUEST研究安全性分析结果

基于以上结果，在标准治疗基础上给予芪苈强心胶囊减少HFrEF患者心血管死亡风险和心衰恶化再住院率，这些不良事件风险的降低是显著的、具有临床意义的，且在亚组患者中保持一致。同时，芪苈强心胶囊耐受性良好，停药率低，具有良好安全性。

李新立教授强调，未来芪苈强心胶囊作为HFrEF患者一种新的治疗办法，还将得到更深入的探索，其组合药物及单一成分治疗心衰的机制，如陈皮（CRP）及川陈皮素、泽泻等成分的价值和作用机制将得到更多挖掘。

图7.Carolyn S.P. Lam教授

来自新加坡国家心脏中心的Carolyn S.P. Lam教授对QUEST研究发表给予了高度评价。她指出，芪苈强心胶囊是在络病理论指导下的创新中药，与现代医学理论有所不同。既往研究显示，芪苈强心胶囊对心衰患者NT-proBNP水平降低等各项指标有显著改善，QUEST研究进一步证实芪苈强心胶囊对硬终点事件降低22%，QUEST研究的所有参与中心及研究者都将对该结果倍感欣慰。

Carolyn S.P. Lam教授在讨论中横向对比了QUEST研究与DAPA-HF研究（探讨达格列净对HFrEF患者发病率和死亡率的影响的研究），对QUEST研究取得的优秀成绩以及芪苈强心胶囊在HFrEF患者中的治疗效果予以肯定。她指出，QUEST研究为芪苈强心胶囊治疗HFrEF提供了长期结局改善的证据，并再次印证了其长期安全性和耐受性，为中国数百万患者在使用的中医药提供了科学严谨的证据，也与现代医学试验中的“精准还原”方法形成对比。

此外，Carolyn S.P. Lam教授在会上对芪苈强心胶囊的未来探索之路做出期许，包括进一步明确在指南指导的药物治疗（GDMT）（包括SGLT-2抑制剂）基础上加用芪苈强心胶囊的治疗效果，芪苈强心胶囊对GDMT剂量的影响、与地高辛等其他药物的相互作用，以及芪苈强心胶囊在HFrEF的治疗地位、种族/地区用药差别（药学、安全性、耐受性、依从性）、在射血分数为中间值的心衰（HFmrEF）/射血分数保留的心衰（HFpEF）中的治疗价值等。